当我被警察逮捕的时候,我在想有多少个人会吃惊。可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妈妈。小芬?我摇摇头,一个邻居女孩才不会为了一个进监狱的人而担心。
我感到心碎般的孤独,如同缺氧,来源于我周遭的空荡。
小志警察问完我那番话之后,他说我这次很有可能会因此入狱,因为所有可疑的线索都指向了我。
“你得做好心理准备。”他安慰我说,“尽管现在这个案件有很多的疑点,但问题是现在抓不到那个抢劫犯,一切就无从谈起,也没有其他的线索。这种情况下,你们大有可能会顶包而死,毕竟这个社会……”他的话到这里停了下来,接着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,这个动作意味着后面的话即使不用他说我也应该明白,最后我看到他转身离去。
之后,来了一位更高级的警察,衣服相当正式。他举着一张逮捕证在我的面前,好像我能看懂上面的文字似的。
我一点儿也不明白。
后来,我因被列为最有可能的嫌疑犯而锒铛入狱。有一会儿,我想起了我身体怀有那万分之一几率才有的异能,企图用它来做些什么,但是,我毫无头绪,全无法子。我想,我得到了一个没用的技能,一台测谎仪就可以轻易地代替我。
“六号,这是你的被子。你的房间是十二号,在那边的尽头,别走错了。”一个高大的狱警对我说道,他用警棍指着监狱的一条走廊。
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,我已经身在监狱。周围尽是灰色的墙壁和深色的钢管,这一切看起来如此陌生,让人难以透过气来。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小鸟第一次进入笼子里。
我把叠好的被子捧在手上,呆视着那位狱警。他的脸很宽,肩膀也是,嘴唇紧闭,我看不到他的眼睛。因为他的警帽压得很低,使得他的眼睛处在了暗影中。
“你不会说话吗?”他把脸忽地蹭到我的面前,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。他的左眼——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,让我想到了蜥蜴的眼睛,晦暗而又污浊。
我感到大腿右侧猛地挨了一棍,疼得我“啊”地一声叫了出来。
“说话!人渣。”他裂开嘴对我大吼,口水溅到了我的脸上,我用手擦掉。我害怕极了:“是,我明白了。”
“说大声点!”
“我明白了!”我提起嗓子大声地喊,感觉脸上有热泪流了下来。
我看到另一个狱警在一旁窃笑。
“现在,人渣,滚回你的房间去。”他丢下这句话后,便转身走到了刚才在偷笑的狱警旁边,那名狱警毕恭毕敬地递给了他一只香烟,两人背对着我聊了起来。
*
2010年七月二十号,我已经在监狱里寂寞地度过了两天。第一夜的时候我还睡不着觉,但现在好多了。
这里的一个囚房有一个房间大小,狱警们都将囚房称为“房间”。每个房间都关着两名犯人,因此,我也和别人同居。我很幸运,跟我关在一起的人并不是一个粗壮大汉,也不是性变态,而是一名寡言的少年。
我们互相不说话,彼此沉默,而且逐渐习惯。一般来说,我们坐在或躺在各自的床位,谁也不打扰谁,之间慢慢形成一种安然的宁静,仿佛两人间隔着一道墙。我在想事情的时候,时常会不自觉地去注意他。我发现他很少有肢体动作。他有着一双孤独的眼睛,总是无神地望向房间的地面,如同一个已死之人。
不过,利用这些时间,我倒是好好地在头脑里整理了思绪。因为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,使得我没有完全地反应过来,还处在一种茫然无知的状态。现在,我总算有时间好好想想了。
首先我想到的当然是那个黄毛林志铭在死前留给我的信息,那个S形符号。小志警员说那不是代表字母S的意思,我想那又代表别的什么意思呢。我躺在床上,两手插在脑后,望着天花板想到:按照常理来说,他留给我的符号应当是想要告诉我杀害他的凶手是谁,是有关于凶手的身体特征或者暗示之类的才对。
十分钟后,我在脑海列举以下一系列可能的意思:
第一:女人的曲线,提示我凶手是个女人。
判断:不,不会这么简单,女人多了去了。
第二:波浪线。竖着的波浪线。
判断:好像没有什么关联性,我想黄毛应该不会留这么难的题给我。
第三:卷发。提示我这个人的头发是卷发。
判断:有些可能。不过留卷发的人也好多,甚至有些男的都留。
还没想到第四,门就忽然“砰”地打开了。我吃惊地望过去,见到两个高大的狱警踏进房间,外面站着典狱长(我在进来的时候和他见过一面,现在依然记得)。他们一话不说地带走了那个男孩。
典狱长长相斯文,身着西装,看起来很博学,但他的面部却潜藏着随时可以夺人性命的暗涌。
“六号,可能你这阵子要一个人住了。”典狱长把头伸了进来,表情轻松,好像是告诉我一件小事一样地跟我说道。随后,他指示狱警把门锁上,然后一群人便离开了。
整个过程中,我发现那个被两个狱警架着的小男孩第一次看向了我,他那双孤独的眼睛自始至终注视着我。不知怎的,我感到无所适从。
后来,我才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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